晓棠

催更请评论,别无他法,嘿嘿

不胜悲14

 

一个重生的俗套梗,全是私设,乱葬岗围剿后三年重生至云深求学。没有提纲,写到哪算哪,大概是甜的多,努力HE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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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章

 

 

 

蓝忘机:“随我回静室。”

 

 

魏无羡跟在那人身后,一路,脚下踩着棉花,脑袋里炸着烟花。

 

 

静室,蓝湛的寝屋,向来不许外人进入的私密房间。蓝湛每日更衣、进食,还有……睡觉的场所。

 

非是听学日,云深不知处最不缺的就是空闲的客房,蓝湛为何要将我带去静室?夜深人静,孤男寡男,一间房,该不会还要睡一张床吧?

 

 

咳,若是一张床的话,一张床就一张床吧,蓝湛那么美的人,吃亏也是他吃亏。可两个大男人躺在一张床上能做何事?总不会如小时候跟江澄那样,摔跤,摔完跤睡觉?

 

 

完了完了,我什么都不懂啊。要先摸一卍摸,亲一卍亲吗?什么都没做过就同床,会不会有点进展太快了些?

 

 

可我什么都不会啊,怎么卍亲,往哪卍摸?若是做错了是不是也太丢脸了。蓝湛知晓吗?小古板不会有经验吧?不会碰过别人吧?不会不会,绝对不会,别自己吓自己。

 

 

聂怀桑啊聂怀桑,你那些极品春宫怎就那么单调,为何没有两个男人的呢?真是俗气,太没品味啦。耽误哥哥的终身大事,看我下次不扯滥你的扇子。

 

怎么办,怎么办,快到了吧。我进门之后要做什么?要热情些,还是矜持些?可我不想矜持啊,需得装一装吗?

 

 

何时该脱衣?要脱衣服的吧?我自己脱吗?要互相帮忙吗?蓝湛若是想对我做些什么,我是该配合呢,还是该配合呢?

 

 

“魏婴,魏婴。”

 

 

蓝忘机喊了两声,身后神神叨叨自言自语的人才从chun梦中惊醒。嗯,这种胡思乱想也算是Chun梦吧。

 

 

“啊?蓝湛,你适才说什么?”魏无羡紧张心虚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何处,一个劲儿地碾着地面扯着衣襟。

 

 

“我说梳洗的物件和热水都在这里,你可还需何物?”蓝忘机指着他适才取放的位置,又重复了一遍。

 

 

“哦,没什么了,我很随便的。”

 

 

随~~~~便~~~~,你是剑(贱)吗,你随便?魏无羡,你TM的能假装要点脸儿行不行,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。可就算在心里把自己骂上一百遍也无用,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。

 

 

好在蓝忘机似乎并没听懂,撂下一句:“我在隔间,如若有需要记得喊我。”一刻不留,转身便走,红透的耳尖在乌黑的发丝中若隐若现。

 

 

 

走了?蓝湛居然就这么走去隔间了?还一间房一张床,魏无羡你想什么呢。老脸一红,恨不将自己塞进乾坤袋里,把口扎上。

 

 

以最快的速度噼哩噗噜冲了个稀里哗啦的澡,魏无羡随便裹了件中衣钻进了锦被里。深深吸了一口气,好暖好软好香,几乎与蓝湛的怀抱一个模子,勉强可做幻象。隔间一点儿声音也没有,睡得这么快,小古板该是早就困了吧。魏无羡啊魏无羡,你真是个禽兽,竟然敢对冰清玉洁的蓝二公子起那种心思。你后悔不,羞愧不,忏悔不?还有,一点点失落?

 

 

你还睡得着吗?

 

 

嗯,不仅睡得着,还睡得很快很香。

 

 

这边呼吸刚刚平稳均匀,隔间才传来翻来覆去的声音。

 

 

 

 

翌日清晨,不,已是接近正午。那人刚伸个懒腰,勉强睁开眼,便心道:糟了。魏无羡,你是得心有多大才能睡到日上三四五六竿。还早起拜谒呢,这下蓝老头又有理由将你撵出去了。

 

 

魏无羡赶紧一骨碌爬起来,床边漱洗的温水步巾齿粉摆放得整整齐齐。一个邪恶的念头骤起:这辈子要是过几年还没死,说什么都要把如此贤惠又貌美的蓝二公子娶回家做媳妇。

 

 

正罪恶地想着,貌美贤惠的“媳妇”提着食盒,步履平缓地走了进来。

 

 

蓝忘机觑了满脸水渍的魏无羡一眼,将干净柔软的白色布巾递了过去。柔声问道:“昨夜睡得可还惯?”

 

 

“惯,惯。”简直不能更习惯了,再习惯点儿该直接睡到明日午后了。魏无羡忙不迭地点头,又心虚地问道:“蓝湛,今日是不是来不及去拜见你叔父啦?”

 

 

蓝忘机正在将食盒中的菜品一样一样摆放到案几上,听那人声音难得怯怯地,抬头盯着人认真地回道:“无妨。兄长与叔父一早去了清河,明日方归,再去不迟。”

 

 

“真的?我这命儿也太好了点儿吧。不用罚抄,也不用被撵走啦。哈哈哈”魏无羡长吁一口气,立刻喜上眉梢,忍不住放肆地大笑。

 

 

“不会。”待人笑够,蓝忘机平静道。

 

 

“不会什么?”魏无羡随手扎了头发,蹦过来坐下问道。

 

 

蓝忘机将竹筷递过去,笃定道:“不会罚。”

 

 

魏无羡接过竹筷的手停在半空,愣了一瞬。不会罚是何意,是说他在云深犯了错也不会挨罚吗?在蓝家这种以规矩立足的世家中,掌罚的小古板居然会对他说出这种话,相当于一个深而重之的承诺。加上昨日的“已禀明”和“藏起来”,这人顶着一张波澜不惊冷若冰霜的俏脸,说出的话语重似千钧,烫若烙铁,压着魏无羡的心,驱散重生以来堆砌的陈年积血,烙下檀香萦绕的明晰印记。

 

 

魏无羡眼眶酸得发疼,掩饰般地用袖口蹭了蹭:“蓝湛,你这去何处寻的饭食,好辣的香气啊。”

 

 

蓝忘机一手揽着衣袖,一手帮人布菜,轻描淡写道:“山下。”

 

 

“那家湘菜馆?”魏无羡成功地将注意力收回到满桌红艳艳的辣菜上,兴奋地口水都要流出来了。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圈,歪着脑袋故意拿腔拿调地问道:“不会还有……”

 

 

“嗯。”蓝忘机淡定地从食盒最下一层取出一个小坛子,打开纸封,斟了一杯递过去。“适量,多饮伤身。”

 

 

魏无羡接过天子笑,一口灌下去,甘冽绵长的酒香从唇角一路烧到心口。满足地喟叹一声:“好酒。”他已经不敢再提任何需求,照这个架势,恐怕他就是想要那天上月水中花,蓝二公子也要想法子去够去捞给他。魏无羡甚至不敢去细细体味这份呼之欲出沉甸甸的情愫,彩虹易散琉璃脆,太美好的东西都不长久,他不配拥有。

 

 

酒足饭饱,魏无羡提醒自己再沉迷下去,怕是就要如那些荒朝的君王,溺死在这份清淡又浓稠的餍足中。

 

 

“咳,蓝湛,温家的事你怎么看?”待蓝忘机收拾妥当,魏无羡强行将思绪和话题扯到了正事儿上。

 

 

蓝忘机放下手中翠色的茶盏,略一思索,沉声道:“狼子野心,蠢蠢欲动。”

 

 

“那蓝二公子猜猜,这狼群,打算怎么动?”魏无羡指节轮番有节奏地敲着桌案。

 

 

蓝忘机抿了抿嘴唇,严肃道:“敲山震虎,杀一儆百。”

 

 

魏无羡点了点头道:“对,温氏尚未具备一举挑战百家的实力,但搞点儿动作杀鸡儆猴是一定会有的。”顿了顿,挑眉道:“那依你之见,温若寒会先敲哪座山呢?”

 

 

蓝忘机眸色一沉道:“云深不知处。”

 

 

魏无羡追问:“如何敲?”

 

 

蓝忘机沉吟片刻:“伤人,烧书。”

 

 

好。魏无羡心下暗赞,与明事理的聪明人说话便是如此省力。不着痕迹不露破绽,当讲的都讲了,接下来就是该做的了。

 

 

翌日,两人将围猎时的听闻及此番猜测与蓝启仁及蓝曦臣商议,很快便达成了共识,需得未雨绸缪及早避祸。

 

 

诸事都很顺利,几乎向着魏无羡最理想的方向推进,除了那一个意料之外的变故。上一世,蓝曦臣是于火烧云深的祸乱中仓促携藏书出逃的,乃是危机下的猝然决定。现下,提前部署,蓝氏宗主泽芜君无论如何也不同意由自己先行躲避。众人轮番劝诫皆无用,一句温和的:“吾既代父行宗主之责,一宗之主,平宁之际众望所归,危难之时岂可不身先士卒。”便都给堵了回来。最终由蓝启仁一锤定音:“蓝忘机与魏无羡携藏书阁珍藏典籍先行去往别苑,蓝启仁率领弟子撤入寒潭洞,蓝曦臣留守,静候温氏上门。”

 

 

万事俱备,只欠逃难。魏无羡煞有介事地选了个最近的良辰吉日,趁夜色如墨,正准备携如花美眷与经史古籍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之大吉。熟料,动身前夕,突然漫山大火从藏书阁燃起,竟是比前世烧得还要惶急。

 

 

与此同时,一群群身着烈焰纹校服的温家修士手举火把从四面八方围山而上,领头的果然仍是温旭。只是往那人身边瞅了一眼,魏无羡顿时如五雷轰顶寒冰凿心。

 

 

果真是棋错一招,便要满盘皆输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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